(二)爱国情怀 对于丈夫出仕清廷,徐灿内心深感痛苦,因为传统的妇德和对丈夫的挚爱使她不能也不忍与陈之遴据理力争;此外,儒家的精神和爱国的情怀又使她对丈夫的作为深感遗憾。 paper51.com
作为封建大家庭中的闺秀,徐灿在其夫明亡降清后,内心十分的忧愁。可以说忠君思想对徐灿的影响极为深刻,丈夫降清,便意味着失节,而失节又是备受大家唾弃的,尤其丈夫投降的是异族,这更是失去了民族气节。尽管她非常反感丈夫的所作所为,但她只有遵守封建妇德,只能听从安排。但她是爱国的,徐灿也多次在词中流露了自己的隐痛,如《风流子·同素庵感旧》: http://www.paper51.com
只如昨日事,回头想,早已十经秋,向洗墨池边,装成书屋,蛮襌象管,别样风流。残红院,几番春欲去,却为个人留。宿雨低花,清风侧蝶。水晶帘卷,恰好梳头。 西山依然在,知何意凭槛,怕举双眸。便把红襍酿酒,只动人愁。谢前度桃花,休开碧沼,旧时燕子,莫过朱楼。悔煞双飞燕新翼,误到瀛州。 内容来自论文无忧网 www.paper51.com 意深词曲,欲以王谢荣衰的前朝往事惊醒当局之人,一“悔”一“误”,道出自陈之遴仕清以来激荡在徐灿内心无以言说的悔恨和难堪。也表达了词人不愿旧地重游,不愿降清的坚定信念。虽身为闺中弱息,徐灿并没有失去明末清初爱国文人的气质,可谓深明大义、见识卓越,为清初名媛之典范。 paper51.com 再如前面提到的《踏莎行·初春》中的爱国之情也是深婉可触的,时代更迭之时,士人的品质与气节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徐灿也深受儒家重气节的思想熏陶和明耻守节时代精神的影响,有着一颗充满忧患的爱国之心,其气节之高贵是媚事清廷的陈之遴所不能比的。 内容来自论文无忧网 www.paper51.com
(三)身世感慨 paper51.com 徐灿的人生际遇可用“始历恬愉,晚遭坎坷”(4)来概括。生活在改朝换代的时期,徐灿无可奈何,不时流露出一种交织着身世之感的飘荡无主的心态。 内容来自www.paper51.com 徐灿个人的遭遇使得她的心情长期郁悒愁苦之中。童年的欢愉,婚后彼此尊重,文学气味相投,有着一段诗与爱交织的岁月。可好景不长,时代的动乱打破了徐灿幸福安宁的生活,明崇祯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军攻入北京,思宗自缢;四月,清兵乘机入关,侵占北京,次年,清兵南下,江南一带惨遭蹂躏。在这期间,徐灿在苏州的故居也非往日旧观。其《满江红·有感》词云:“乱后家山,意中愁绪真难说”;另一首《满江红·示四妹》词中,则有“采莲沼。香坡咽;斗草径,芳尘绝;痛烟芜何处,旧家华阅”诸语。从这些描写,可以看出明清易代之际,江南干戈满地之时,家乡的残破混乱的状况。 http://www.paper51.com 不难看出,时代的动乱和家国的残破让徐灿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种荒凉和凄清,感受到了生存环境的压抑。后来陈之遴父陈祖苞在崇祯朝下狱仰药死,陈之遴也被下令永不叙用,而当时徐灿正有孕在身,可见,徐灿的心情是怎样的沉痛和悲凉。更让她感到雪上加霜的是,陈之遴竟在明亡第二年便出仕新朝,其时南明政权尚存,各地的抗清运动风起云涌,仇满情绪也极为深重激烈,更何况徐灿又怀着明显的宗国之爱。她的《咏虞美人花》“残花不共霸图终,怨色枝枝未肯东。有血宁从垓下洒,至今风雨浅深红。”可以想见她对陈之遴的降清有怎样的不满与心痛。然而,心底潜伏的女性意识并不能使她有足够的勇气冲破时代与环境的藩篱。十几年间,她连接遭遇家变、国难及丈夫的出处问题给她带来的苦恼与不安。所以,她经历的易代之悲、身世之痛,不时流露出一种飘荡无主的心态。 copyright paper51.com
再加上陈之遴纳妾造成的情感上的伤害,这一切的痛苦与矛盾郁结在心中,只能化成绵绵不绝的哀愁流淌在笔尖。 paper51.com 陈之遴对她也怀着很深的尊重与爱恋,但陈之遴纳妾,对徐灿仍造成了伤害,夫妻二人在这个问题上也有矛盾和冲突。如《惜分钗·春闺》: copyright paper51.com
东风恼,莺声小。弄春杨柳丝丝袅。梦流连,见何年。倩个归鸿,一寸香笺。传,传。 花时早,欢情少。分钗可惜妆台老。枕双鸳,几曾眠。切近金笼,鹦鹉能言。前,前。 http://www.paper51.com 莺声细细的春景衬托女词人对远方丈夫的绵绵思念,可她只能在睡梦中去见自己所思念的人。从下片看,词人与丈夫是有着不可对人言的隐衷的,“分钗”是“分钗断带”之省略,喻夫妻离异。在上片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对未归良人的牵挂与柔情,在这里说“分钗”,表明双方的矛盾很深,情况严重。因此,在情感的世界里女子历来是被动的,她付出的越多,期望越高,受的伤也越深,甚至妇德要求“不妒”是作为一种女子应当具备的美好品质,其内心的哀怨有谁知道,陈之遴纳妾在她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内容来自论文无忧网 www.paper51.com 六年后,陈之遴因为重罪而免死革职病死在戌所。随后,陈之遴的儿子也相继去世。失去亲人的痛苦,艰难的生活,徐灿心情的灰暗颓败是难以形容的。陈元龙《家传》称其“晚益皈依佛法”。晚年的她希冀以此求得在佛法中寻求感情的解脱,这是她当时可能找到的惟一的心灵归宿。但情感上的伤痛是永远解脱不了的,其心灵上的创伤是无法愈合的。 paper5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