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来自www.paper51.com 《儒林外史》通篇写士:高隐、贤士、名士、奇士、八股士等,开宗明义第一回,吴敬梓就让一个典范的世子王冕出场,王冕是明朝真实的历史人物,作者就历史材料进行改编创造了一个理想中最完美的高隐典型,来“隐括全文”、“敷陈大义”。洪武四年,秦老给王冕带了一本邸抄,上边有一条礼部议定的取士办法:“三年一科举,用的是‘五经’、‘四书’、八股文”,王冕指与秦老看,道:“这个法却定的不好,将来读书人既有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在此借王冕之口说出了“文行出处”是读书人应该讲究的道德品行,反对八股取士下文人僵化的思想,以及为了求取功名富贵而拜倒在八股文下的士子,范进中举发疯、周进被撞号板、马二先生深信举业文字能治病,为了功名想若求签;高翰林反复说“中了就是一切,不中便是什么也不是”,可见八股取士制度对当时的文人毒害之深,鲁翰林的“八股万能论”更是义理充足:“八股文章若做得好,随你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若是八股文章欠讲究,任你做出什么来,都是野狐禅,邪魔外道!”故著名的史学家章学诚说当时的风气是“士不工四书文不得为通”。(《章氏遗书》卷四《答沈枫论学书》)八股文难道就真的如鲁翰林所说是万能的吗?主持一省学政的范进,竟不知道苏轼是今人还是古人;被称为“文章山头”的马纯上,完全不知道李清照、苏若兰、朱淑真的名字;匡超人不知道“先儒”的意思是“已经过世的儒者”,而自称“先儒”;高翰林竟然不知道儒家经典中曾写到了同时代人;张静斋、汤知县等明代举人胡说刘基是洪武三年中进士……这就是八股制度选拔出来的官吏,他们连最起码的文化常识都没有,是“丧失了自己的人的自我意识”的表现,这真是儒林的悲哀。 paper51.com 《外史》中很多文士“有此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只看重功名富贵,旧本《儒林外史》前有一篇闲斋老人的序:“夫曰‘外史’,原不自居正史之列也;曰‘儒林’,迥异玄虚荒渺之谈也。其书以功名富贵为一篇之骨:有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有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者;终乃以辞却功名富贵,品地最上一层,为中流砥柱。篇中所载之人,不可枚举,而其人之性情、心术,一一活现在纸上”(4)一种是周进、范进“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一种是王惠、汤奏、严贡生之类的显系“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一种是娄琫、娄瓒、蘧公孙、匡超人、牛浦郎之类的“科名蹭蹬”之后,视科举为畏途,“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的名士,是“被人看破耻笑者”;中流砥柱则像是杜少卿、虞博士、庄绍光、迟衡山之类的真儒、贤士。周进、范进考了几十年科举,遭受了世间的屈辱,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求得功名,飞黄腾达;匡超人原是一个德行兼备的有为青年,一旦受到八股的洗礼,就蜕变成一个以怨报德的无耻文人;秀才王德王仁为了贪图王姨娘的钱财,不齿用病在垂危的妹妹的正室身份作为交易;高要县知县唐奉为了升迁草菅人命。在八股制度的洗礼下整个儒林的道德品行已日趋沉沦。 http://www.paper51.com copyright paper5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