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明月无声,明月见性。禅者常借月来象征对佛性的体悟,对恬淡闲适、自适其乐的生活的赞美。像船子禅师的《拨棹歌》中第三段:“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14)。垂翁之意不在钓鱼,在乎的是那种闲适、自在、清静无染、圆满自足的生活,诗中写出了月的冷静、光明使意境更加静谧、清虚、深邃悠远。 paper51.com 月亮带给禅者的意趣是超功利性的,人生也只有超越了功利的束缚,才可能真正地坦然面对身边的一切,才有可能悟出人生的三昧。宋代则之的《雪霁观梅》:“向晚十分终更好,静兼江月淡涓涓”。守端《白云夏日》:“更当星少夜,月色透松罗”等都体现了以上观点。 内容来自www.paper51.com
由于佛教月意象和诗歌月意象有着相同的地方:佛教月意象喻指人生短暂的意蕴与诗歌月意象的时间意蕴相连;佛教月意象喻指佛性清净高洁的意蕴和诗歌月意象人格高洁意蕴相连。它们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在禅诗中,体现为诗化和禅化。 http://www.paper51.com 诗化,即诗歌月意象对佛教月意象的影响。中国诗歌的表达方式逐渐影响、渗透到佛教,促使禅宗表达方式审美化和诗意化。如唐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将月光之美、月光之情、月光之思,写得情韵袅袅,摇曳升生姿,展现出一幅充满人生哲理、终极关怀与审美情趣的月光画卷。与之相比,《全唐诗》卷806中寒山的诗:“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叫我如何说。”则为余韵。 内容来自www.paper51.com 禅化,诗歌月意象促使佛禅月意象审美化、诗意化的同时,佛教月意象夜影响诗歌月意象具有了和谐、安适、空灵的境界追求和深邃、悠远的宇宙意识和终极关怀。其中以王维和素食的诗歌为典范。 http://www.paper51.com 王维深受佛禅的影响,和禅师交往甚密,自己还习禅、参禅。《山居秋暝》:“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15) 《鸟鸣涧》:“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在此,明月暗合空灵之意,是诗人恬适心境的物化形式,富有禅意。是他心灵澄净的状态与清幽澄静的明月悠然神会的结果,他诗中的月意象融哲理、禅思与一体,其意蕴溢出一般的月意象意蕴而走向悠远、深邃,有着“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 http://www.paper51.com 苏轼夜深受佛禅的影响,写下了大量的咏月诗。他的《藤州江上夜起对月赠昭道士》:“江月照我心,江水洗我心。端如径寸珠,坠此白玉盘。我心本如此,月满江不湍”。皎洁的月光与清澈的江水相映照,造就一片澄明的天地。月映江中,如寸珠在玉盘,冰清玉洁。寸珠与明月都成为诗人高洁人格的写照。在《念奴骄·赤壁怀古》中借江月表达出“人生如梦”的感慨,是“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的悲叹和怅愁,更是“自其不便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的超脱和超越。对苏轼来说,月意象不仅是借以抒发生命情感和人生追求的物体;基于他坎坷凄惨的遭遇和非凡独特的性格,他还赋予月以新的内涵,将之推之一个空明澄清的境界。 paper5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