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来自论文无忧网 www.paper51.com 法国哲学家加缪说过:“人类的悲剧就产生于人类的呼唤和世界的无理沉默之间的对立,就是希望着的精神和使之失望的世界之间的那种分裂。”[1]蔡文姬的《悲剧诗》就是演绎了这样一种笑与泪,希望与失望交错式的分裂。本文将从战乱中女性身心的双重煎熬;非常状态下母子离别的无奈;贞节观念下女性绝望的心境等所演绎的悲情来进行初步探讨。无论从诗歌主题还是从叙事角度看,都具有深厚的悲剧意蕴。 http://www.paper51.com 蔡琰,字文姬,是中国古代杰出的女诗人之一,她出生名门(著名文学家、学者蔡邕之女),有着深厚的文学渊源和极高的文学素养,是建安时期著名的女诗人。据《后汉书·列女传》记载:“博学有才辨,有妙于音律。适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归宁于家,兴平中,天下丧乱,文姬为胡骑所获,没于南匈奴左贤王,在胡中十二年,生二子。曹操素与邕善,痛其无嗣,乃遣使者以金璧赎之,而重嫁于祀。”相传蔡文姬的作品共有三篇,一为五言《悲愤诗》,一为骚体《悲愤诗》,还有一首是《胡笳十八拍》。但是现代学术界的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后两篇都不是其作品,而真正为她所作的只有五言体《悲愤诗》一首。此诗系为蔡文姬再嫁董祀后痛定思痛的作品,全诗长一百零八句,五百四十字,开创了文人长篇叙事诗的先河。这首诗较完整地叙述了其悲剧性的人生。蔡文姬的诗,是用悲愤铸成的,是用生命的血和泪铸成的,因而,仅此一首《悲愤诗》,也足以和其他文学大家的浩繁诗卷相抗衡。其诗的深刻悲剧意蕴也成了无数学者探讨的话题。 copyright paper51.com
一 战乱中女性身心的双重煎熬 内容来自www.paper51.com
蔡文姬生活于东汉末年大动乱的年代,朝纲废弛,军阀割据,战乱连年,人民受尽颠沛流离之苦。女性作为特殊的社会群体在战乱中则备受身心的双重煎熬。 内容来自论文无忧网 www.paper51.com 在中国古代文学中有许多作品都涉及到了这一离乱主题,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诗歌中普遍的素材。《诗经》中即有多篇涉及到这个问题,如《周南·卷耳》,《王风·君子于役》,《卫风·伯兮》等篇。这些诗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从描写思念远征的丈夫来控诉战争带给妇女的离别相思之苦。而这些诗篇的缺憾也就是仅为反映身居后方的妇女们的不幸。同时代的有曹操《蒿里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王粲《七哀诗》“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曹植《送应氏》“中野何萧平,千里无人烟。”等也都反映了战争的残酷。他们在战争中辗转流离,有沉痛和悲哀,但多以旁观者、凭吊者的眼光进行观照和描绘。而《悲愤诗》则第一次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叙写战乱岁月中妇女们所遭受的非人处境,艺术地再现了作为女性在那个特定时代不可避免的悲剧命运。全诗开篇就提出了战乱之因:“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蔡文姬《悲愤诗》)这也是造成其悲剧人生的根源。作为描写战乱的诗歌,沈德潜曾高度评价其诗曰:“激昂酸楚,读去如惊蓬坐振,沙砾自飞,在东汉人中,力量最大。”[2]俘虏营中的血腥与残暴昭示世人:战争给妇女带来的灾难远比男人更为深重。男人们开赴战场,就算是不幸牺牲了,那也能流传千古,而女人作为交战双方掳掠的物品,备受凌辱,生死两难,灵与肉的创伤远甚于男子。在残酷的战乱中妇女的人格得不到尊重,妇女像物品一样,随着军队被装在马车中运来运去。诗中写到:“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蔡文姬《悲愤诗》)这样描述的正确性其实在史料中也可得到证实,《三国志》在记载董卓军抄掠阳城时云,“时适二月社,,民各在其社下,悉就断其男人头,驾其牛车,载其妇女财货,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入开阳城门,焚烧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3]对妇女的蔑视和侮辱是史无前例的,他们非常野蛮的杀死了她们的亲人,剥夺她们的财产,凌辱其身心,充当兵士的玩物与驱使工具。就算战争是社会中不可避免的常态,但也不应对女性进行随意的摆布。“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几微间,辄言毙降虏,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蔡文姬《悲愤诗》)更加悲惨的是,在诗中女性的生存权利也毫无保障,她们面对虎狼般残暴的乱军,生命也在恐惧中哀泣。诗中的乱军毫无人性,无理的践踏着女性的心灵和尊严。而至于役使打骂,就更为常事:“或便加棰仗,毒痛参并下。且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蔡文姬《悲愤诗》)在这样的悲剧现实面前就再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些妇女作为战争的无辜受害者,面对厄运,只能在日日夜夜里绝望的哭泣。同时,突如其来的兵变和掳掠造成了环境的变化也给女性身心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蔡文姬《悲愤诗》)这样的恶劣自然环境,对于中原的一个弱女子来说是无法适应的。她高度的文化修养和自尊自重之心,面对的却是“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蔡文姬《悲愤诗》)的民风民俗,更是加深了作者对故乡的深切思念:“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己。”(蔡文姬《悲愤诗》)终归面对着荒凉大漠黄沙,自己满腹的心酸却无处诉说。看来,她不仅承受了战乱时期流离颠沛的难民的身体磨难,还要以文化人的身份遭受更可怕的精神折磨。这种超前的身体和心灵上的磨难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描写战乱赋予女性的悲剧命运是空前的,它具有撼人心魄的艺术力量。 paper51.com |